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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朋友嫌弃我,第二天,我拿出行李箱关门离开,从此再没回来

发布日期:2025-04-13 17:53    点击次数:77

好消息终于来临,经过长达十几年的默默付出,我终于从过去的情感泥沼中挣脱出来,与我的前任画上了句号。

然而坏消息是,我们不仅是前任,还是自幼的伙伴。过年时,我们仍需面对彼此的家庭,一同用餐。幸好当时我们约定,恋爱的事情不对家人透露,否则分手后的尴尬局面将难以避免。但命运却让我们再次相遇。

他的母亲用筷子敲打他的头,愤怒地责备他:“都28了还不知道带个女朋友回来?再过两年就三十了,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?”他懒洋洋地回应:“谈过很多了,不知道带哪个回来,你再等等吧。”他的母亲瞪眼转向我,我心中一紧。

然而,事情出现了转机。我的母亲兴奋地告诉我,她领回了一个人——路晟。他高大帅气,像明星一样引人注目,而且勤奋能干。当我母亲描述他时,脸上的笑容无法掩饰。

就在此时,门铃响了。我父亲去开门,路晟笑眯眯地提着一大堆东西站在门口,礼貌地问候:“伯父伯母过年好,冒昧上门,没有打扰吧?”母亲的脸上立刻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笑容:“不打扰不打扰,快进来吧小路!你真是太客气了。”

路晟坐在沙发上,母亲立刻忙着为他端茶倒水,又拿水果给他吃。我惊讶地看着这一切,心中五味杂陈。虽然我和前任的过去让人唏嘘,但现在看来,新的开始已经在不经意间悄然展开。他轻言细语地问道:“你怎么会来这里?难道不回家过年吗?”路晟瞥了我一眼,带着一丝落寞的语气说:“我父母去南极旅行了,家里没人陪我过年。”他似乎有些不安地问:“你是不是不希望我来?之前阿姨说欢迎我来玩,我是不是太天真了?”他的目光与邓野交汇,我能感受到其中强烈的火花。

我母亲走过来,用力拍了我一下,然后温柔地把一个橘子塞进路晟手里说:“别听她胡说,我们非常欢迎你。今晚就在我们家吃饭吧。”路晟看着我母亲,点了点头表示同意。邓野的父母见状也起身离开。然而邓野却留了下来。

路晟主动要求去厨房帮忙,让我母亲非常高兴。我看着混乱的场景,决定上楼休息一下。当我刚要推开门时,突然被一股力量猛地推入房间,紧接着我被掐住手腕抵在墙上。邓野高大的身形笼罩着我,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:“顾姜,你这是怎么了?才几天就和新认识的人见家长了?我应该准备红包了吗?我应该坐在哪一桌?是前男友桌还是朋友桌?”

我试图推开他,平静地说:“邓野,我们已经分手了。”我的手抵住他的胸膛,抬头平静地告诉他。

回想起与邓野分手的那天,正是我们的三周年纪念日。前一天晚上他喝醉后撒娇的样子还历历在目,但今天我们已经分道扬镳。尽管他倒在我肩头,但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。邓野的身材健硕,衣摆随动作摆动,隐约露出他腹部的肌肉线条。他身高一米八八,体格健壮,我费了些力气才将他扶到床上。他闭着眼,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:“老婆,我好难受,我想喝你煮的醒酒汤……”我转身欲去厨房,却被他拉住了睡衣一角。

他微微张开眼,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,轻笑一声:“顾姜,你这么大的人了,怎么还穿这种卡通睡衣?”我低头一看,原来是自己之前买的蜡笔小新睡衣。邓野对此似乎有些不屑一顾,眯着眼说:“二十好几的人了,能不能换一种风格?你看现在的年轻女孩都穿蕾丝吊带,你也该有点女人味了。”

我略感尴尬,邓野似乎并未察觉自己的话语对我产生了影响。他翻过身去,很快便进入了梦乡。我站在床边,拿起他放在枕头边的手机。手机的密码依然是我生日的数字组合。我点开微信,看到他朋友在群里分享的夜店生活。

在灯光迷离的夜店里,邓野与一群朋友狂欢。他的身边坐着一位美丽的女孩,两人似乎正在举杯畅饮。女孩的眼神挑逗着邓野,而邓野则毫不畏惧地回应她。两人之间的互动引起了周围人的欢呼和叫好声。

这就是邓野的夜生活,与朋友们的狂欢和放纵。尽管他的言语曾让我感到不适,但我也理解他在不同场合有不同的生活方式。而我,则需要学会更好地适应和面对这一切。视频至此结束,画面自动定格。我凝视着屏幕,大脑一片空白,仿佛被突然的静谧所震撼。过了一会儿,我起身走向厨房,开始寻找陈皮和各种配料。

我精准地称量了50g的陈皮,5g的枸杞,5g的山楂,以及5g的黑桑葚,并加入两勺蜂蜜,倒入清水中。我镇定地操作着每一个步骤,将配料倒入小锅,点燃火源。此刻的我,似乎与世隔绝,灵魂仿佛被抽离,悬在高空冷眼旁观。

就在我如此平静地等待水开时,突然间,我拿起锅子的手一抖,锅子翻倒,滚烫的开水直接浇在我的小臂上。那一刻,疼痛如期而至,但它的感觉却变得陌生。

我的意识清晰告诉我,我应该感到疼痛,然而这种疼痛的反应似乎无法传递到大脑中。那种火辣辣、难以忍受的感觉消失了,我无法形容它。我放下锅子,将受伤的手臂放到水龙头下冲凉水,然后端起仅剩的一杯醒酒汤走向邓野的床边。

他已经沉睡,我轻推了几下却没有醒来。就连手机通知的声音也没有惊动他。我拿起手机,翻开视频聊天记录,看到与邓野视频中亲吻的女孩发来的语音消息,她的头像用的是自己的照片,声音甜美而微醺。

聊天记录不多,只有几条简单的对话。邓野回复了一个表情包,表示同意再一起出去喝一杯。还有其他女生的消息,头像或是小猫,或是其他形象,内容或感谢或约会邀请不断。

夜深了,月光透过纱帘洒在邓野的脸上。我看着这一切,心中五味杂陈。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,他的世界如此丰富多彩,而我却只能默默观察,无法参与其中。我深深感受到,我对邓野的痴情,他的外貌起到了不小的作用。他的面容,眉骨深邃,带着一种桀骜不驯的气质,却又有着一双桃花眼,眼尾上挑时,魅力无法抵挡。他的眼神总是透露出一种多情的韵味。

我曾轻轻触碰他的眉骨,他微微皱眉,轻声说:“别闹。”然后,他轻轻将我的手拉下,握在手中,并在我手背上亲了一下。他的唇角还残留着未擦干净的口红,这让我有些恍惚。然而,下一刻我突然抽回手,冲向卫生间,翻江倒海地呕吐起来。

那一晚,我在客房中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。凌晨两点半,窗外的车辆驶过声格外清晰,像是在耳边喧嚣。这并非我第一次发现邓野的背叛。他天性爱玩,过去的每段恋情都难以长久,尽管和我在一起后,外界都称赞我拴住了他,称我为海王的救赎。但我知道,邓野那颗爱玩的心永远无法改变。

记得我们恋爱的第一年,我曾捉到他与学妹暧昧的证据。他跪在我面前,泪流满面地道歉,发誓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。然而第二年,我又在他的车上发现了一个陌生的硅胶胸贴。同样的戏码再次上演,认错、道歉、发誓。

我看着眼前的邓野,他的眼睛依旧清澈如初,丝毫没有浑浊的痕迹。回想起我们初次相遇的场景,那是我15岁那年。当时我家生意兴隆,资产暴涨。父母终于有了空闲,将我接到了大城市。因为心脏病,我从小就孤僻内向,几乎没有朋友。初到大城市的我显得格格不入。

然而,邓野的出现改变了一切。他的外貌吸引了我,但更重要的是他的性格和待我的方式。尽管我知道他有时会背叛我,但每次看到他那双清澈的眼睛时,我又会选择原谅他。或许这就是爱情吧,充满了矛盾和无奈,却又让人无法自拔。我曾因普通话不流利,在讲台上用方言自我介绍时引来哄笑。因病,我成了众人眼中的透明人,既无人敢欺负,也无人靠近。父母因工作忙碌,常让我独自度过时光,这使我更加沉默。

尽管如此,父母对我仍十分关爱。他们当初将我留在老家,是为了我日后的手术费用而外出打工。他们从未考虑过要二胎,一直全心全意地照顾着我。我知道他们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我身上。然而,陌生环境让我无所适从,我开始想念乡下的日子,食欲渐减,成绩下滑,人也愈发沉默。

直到有一天,母亲发现我手臂上的伤痕,我才被诊断为重度抑郁。这令母亲深感震惊,她决定辞职,专心照顾我。邓野的母亲得知我的情况后,热情地让邓野来我家陪我,希望他能成为我的朋友。

邓野是个与众不同的人。他长得帅气,善于交际,家境富裕。他总是在我需要时站出来保护我,给我带来欢乐。他会在我孤独时张开双手对我说:“顾姜,别怕,我接着你!”他教我学骑车,虽然曾骗我他还扶着后座,但当我回头时,他正坏笑着朝我挥手。他带我去海边游泳,紧紧拽着我的手说:“放心,我拽着你呢。”

在我前十五年的人生中,从未遇到过像邓野这样的人。他像一束光,照亮了我灰暗的生活。他不介意我的沉默、内向、无趣。他让我感到被接纳、被关爱。他不仅是我的朋友,更像我的亲人。他拯救了我,让我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意义和乐趣。他是我的挚友,也是我心中的暗恋对象,是我情感唯一的归宿。我生命的本能便是追逐他,那份热情如火如荼。为了能与他共度大学时光,我在高三那一年拼尽全力,孜孜不倦地学习。

高考后的那个假期,我经历了一次手术,心脏的病痛也得到了缓解。那时,我鼓起勇气,想要向邓野表白我的情感。然而,就在那个晚上,我却发现邓野与舞蹈系的系花走得异常亲近,他们在一起了。虽然他们的恋情并没有持续太久,但他又迅速与外语系的系花开始了新的恋情。

邓野,他生来就如聚光灯般耀眼,永远有那么多人追求他,那么多朋友围绕在他身边。他对我来说是全部,但在我人生的长河中,我或许只是他世界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。即便他恋爱了,我也会选择保持距离,默默地守护他。

尽管如此,我并未因此而放弃。我明白,爱情并非是生命的全部,但我仍会珍惜这份情感,让它成为我生命中宝贵的经历。我会继续前行,寻找属于自己的道路,同时也在心中为邓野留下一席之地。他的光芒会照亮我前行的路,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力量。

尽管他在别人眼中是如此耀眼,但在我心里,他依然是我那个特别的、无法取代的朋友和暗恋对象。我会用我的方式去爱他、去生活,即使在他的人生里我只是一粒尘埃,我也要让他知道,有一个人一直在默默地守护着他,那就是我。他一旦分手,就会回头找我。这种纠结的情感,如同拔河般撕扯着我的内心,理智告诉我这样不对。但他对我来说,就像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氧气,让我无法割舍,一想到离开他,心就如同被撕裂般疼痛。

我就像那只明知火光危险,却仍忍不住飞向温暖的飞蛾。与邓野的相遇,源于一次偶然。那时,我作为师父带了一个新来的实习生,几个月后,他在我下班时送了一束玫瑰,勇敢表白。正当我手足无措之际,邓野突然出现,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,自然地搂住我的肩膀,对实习生说:“不好意思,你来晚了,她已经有男朋友了。”

实习生离开后,我疑惑地看着邓野:“你为什么这么说?”他斜睨我一眼,笑道:“顾姜,你这样可不道德啊,一边暗恋我,一边还跟小男孩玩暧昧。”喜欢是藏不住的,我们都心知肚明,只是从未挑破那层窗户纸。那一刻,我脸颊绯红,正欲反驳,却被他打断。

那天傍晚,天空呈现出粉紫色的晚霞,美得如梦似幻。邓野背对着光,霞光映衬下,他的眼神温柔得仿佛能融化一切。他点燃一根烟,烟雾在夕阳中缓缓飘散。他转头对我微微一笑,仿佛在说晚餐的安排,轻描淡写道:“顾姜,要不我们在一起试试吧。”

至于邓野为何选择与我在一起,是出于真心还是一时冲动,我从未问过,他也从未提起。但不可否认的是,除了偶尔的花心,他确实是个称职的男朋友。他慷慨大方,每个纪念日都会精心准备昂贵的礼物。他懂得关心,会在雷雨交加的夜晚敲响我的门,紧紧抱住只穿着睡衣、惊慌失措的我,说:“刚才打雷了,我担心你害怕。”在我生理期时,他更是细心呵护,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。 他忙乱中为我煮好红糖姜水,轻柔地揉着我的肚子哄我入眠。他不仅英俊多金,带我出门总让我倍儿有面子。然而,追求他的女生络绎不绝,即便我短暂离开去买咖啡,回来也能撞见女生向他索要联系方式。尽管他当面拒绝,但我总能在他微信上看到新的好友申请。或许,双子座的他天生难以抗拒新鲜感,从不拒绝任何接近。我坚信他爱我,只是这份爱不足以让他放弃对新鲜感的追求。

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,我常常夜不能寐,焦虑与痛苦如影随形,只能不断自我安慰:他只是贪玩,不会真的背叛我。多么可笑的想法!朋友曾劝他收敛些,说我真心爱他,别等到失去才后悔。邓野自信满满地回答:“她离不开我。”他确实了解我,但我却把爱变成了他伤害我的武器。幸福与痛苦交织,每一次原谅都消耗着我的爱意。

清晨,天边泛起鱼肚白,我望向窗外,心中明了:这份爱已消磨殆尽,无法再支撑我们前行。次日清晨,我做早饭时,邓野从背后拥住我,声音中带着一丝心虚:“昨晚,我没乱说话吧?”我轻轻摇头,他随即安心,在我耳边落下一吻。上班前,我们如常道别,他挥手:“走了宝贝,晚上等我。”

曾几何时,吵架后我会歇斯底里,甚至砸光家中一切,发誓老死不相往来。但这次,我只是淡然一笑。那天,秋高气爽,天空格外湛蓝,仿佛预示着新的开始。我线上提交了辞职信,随即购买了回家的机票,简单打包后,拉着行李箱,默默离开了邓野的住处。

那天,当我走进办公室正式递交辞职报告时,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的工作伙伴路晟。他一脸哀伤,眼眶泛红,紧紧拽着我的衣袖,几乎要哭出声来:“燕子,你走了,我可怎么办啊!”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头,半开玩笑地说:“爸爸要走了,以后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哦。”路晟显然被我的话逗乐了,但随即又焦急地追问起我离职的原因。

“是不是别的公司挖你了?还是你觉得工资低、福利不好,或者领导欺负你了?你倒是说句话啊!”我摇了摇头,犹豫片刻后,还是决定实话实说。其实公司很好,同事和睦,待遇也不错,只是我是个恋家的人,和邓野分手后,留在这里的理由就消失了,突然之间,我无比渴望回家。

路晟听后,神色变得复杂起来,他抹了一把脸,说道:“我早就觉得你应该和那个混蛋分手,分了也好,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。对了,你老家是宁市对吧?”我点了点头。

路晟思索片刻后,眼睛一亮:“这样吧,你先别急着辞职,我听说公司正好要在宁市开设分公司,到时候我帮你跟总部说说,把你调过去不就好了?”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:“真的吗?怎么这么巧?”路晟拍了拍胸脯,信誓旦旦地说:“当然是真的,我的消息来源你还不信吗?”

想到路晟是人事部门的,之前经常给我透露一些内部消息,而且每次都准确无误,我便放下心来。我的心情瞬间由阴转晴:“那太好了,今晚我请你吃饭,就当是告别了,我请客,咱们吃顿好的!”路晟摸了摸鼻子,笑着回应:“那我可得好好宰你一顿了。”

回想起和路晟的相识,其实也挺有趣。一开始,我发现自己放在公司冰箱的小蛋糕总是莫名其妙地消失,连续几天都是如此,让我十分恼火。于是,我决定守株待兔,看看这个“小偷”到底是谁。 那晚,我在公司加班至十点多,终于目睹一个高大身影走向冰箱,娴熟地取出我特制的动物奶油小蛋糕,享受地品尝起来。我怒火中烧,冲上前质问:“这蛋糕是你的吗?你就吃!”

他愕然转身,嘴角挂着奶油痕迹。“怎么了?”他疑惑地问。

灯光照亮他的脸庞,我瞬间愣住,满腔怒火烟消云散。这是张陌生的新面孔,透着青春的气息,可能是新来的实习生或同事。但更让我惊艳的是他的外貌,身材挺拔,胸肌在白衬衫下若隐若现,标准的宽肩窄腰,一双大长腿格外显眼。尤其是那张脸,眉目深邃,英俊非凡,凌厉中带着一丝由厚唇赋予的性感。

如此俊朗之人,怎会干出偷吃小蛋糕的事?这可是我费尽心思烤制的,用的都是顶级材料!

看在颜值的份上,我强忍怒火,指了指他手中的蛋糕:“这是我的蛋糕,已连续被你吃了四天。”

他一脸愕然,随即脸色涨红,似乎想把蛋糕吐出,却又觉得不妥,硬生生咽下,结果被噎得直翻白眼,向我求救:“——救命!”

我连忙让他坐下喝水,帮他顺气,生怕他真因一口蛋糕丧命,那我可就摊上大事了。

他咳嗽几声,耳朵愈发通红:“对不起,我真不知道这是你自己带的,还以为是公司给加班人员的福利。”

他抬头看了我一眼,又迅速低下头:“真的很抱歉,我赔你钱吧。”

我无奈笑道:“就算是福利,你也不用天天来吧,一天不落!”

他更加羞涩,小声说:“因为真的太好吃了,我每天上班最期待的就是这个时候,唉。” 对方诚恳致歉并提出赔偿,我便不再追究。为了打破尴尬,我清了清嗓子问:“以前没见过你,新来的吗?”他望向我,略作思索后点头:“嗯,我也没见过你,设计部的同事?”他接着问,“这么晚了还在加班,还是特地等我呢?”我脸颊微红,故作镇定地说:“当然是加班,碰到你只是凑巧!”

那晚临走时,他忍不住叫住了我:“那个……那个蛋糕真好吃,是在哪儿买的?”我瞥了他一眼:“我自己做的。”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。

此后,加班时我常能遇见他。渐渐地,我们熟络起来。他叫路晟,是人事部新来的同事。为了弥补那几块蛋糕,他连续几天请我喝奶茶。熟了之后,我带蛋糕也会给他留一份。加班时,他搬着电脑和我一起,边吐槽领导边聊公司八卦。路晟几次约我吃饭看电影,但我只把他当工作伙伴,都婉拒了。

如今即将离开,心中竟有些不舍。那晚,路晟送我到机场,我向他挥手:“拜拜路晟,祝你前程似锦,早日成为公司CEO!我走了,有缘再会!”他笑着摆手:“嗯,一定会再见的。”

到新公司的调令在我落地的第二天就到了。我决定先休年假,放松一段时间再去报到。邓野当晚得知我离开,对于分手的事,他未在电话里回应,坚持要见面谈。第二天他回到老家,我们在一家餐厅见面。邓野揉了揉眉心,语气柔和:“我知道你受委屈了。”他握住我的手,无奈地说,“那天喝多了,加上朋友起哄,其实我对那个女孩真没别的意思。”逢场作戏,终须一散。

“我保证,这是最后一次,原谅我好吗?”邓野望着我,眼中带着几分恳切。

“最后一次?”我平静地回应,心中却已泛起波澜。这样的话,我听过太多次,多到让我心生厌倦。我知道,他不会改变,正如他自己也深知这一点。求和虽由他提出,但每次都是我在让步。爱得更深的人,总是更容易妥协。

我轻轻摇头,低声说道:“邓野,你还不懂如何维持一段长久的关系。”

“再试一次,哪怕一百次,结果都一样。”我语气坚定,而邓野却毫不在意,他摇晃着我的手,嬉笑道:“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,老婆,再原谅我一次,我会好好补偿你的。”

我缓缓抽出手,心中异常平静。本以为再见时会愤怒、会伤心,会质问他为何一再伤害我。然而此刻,我却发现已无话可说。对于这段感情,我已倾尽所有,虽未得善终,但亦无憾。难过的应该是邓野,他不懂如何去爱,没有爱人的能力。他或许拥有金钱、外貌和魅力,但终其一生,或许再难遇到如我这般真心待他的人。分开,是他的损失,而非我的。

邓野又求了几次,见我态度坚决,脸色逐渐阴沉。他强忍不耐,挑眉道:“顾姜,你不会真以为我离不开你吧?”

“我从没这么想过。”我淡然回应。

他冷笑一声:“也好,其实我也有些厌倦了。之前还担心伤害你,现在正好,分就分吧,我又不是找不到女朋友。”

他眼神阴郁,却故作轻松,笑道:“分手后,我们还能做朋友吧?”

我刚要开口,他已起身,双手插兜,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:“咱俩本就是发小,现在退回发小的关系也不错。以后你若有难,还可以来找我。” “下次找男朋友,记得带来让我帮你看看,别再遇到像我这样的不靠谱的人了。”我半开玩笑地说。

“做不了恋人,咱们还可以是朋友嘛。”他淡淡一笑,没等我回应,就已经向我挥手告别,转身离去。

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,更没有回头望我一眼,仿佛这三年的感情在他心中已经烟消云散,不留一丝痕迹。和邓野分手异常顺利,他之后果然没再纠缠。或许正如他所说,长期关系的束缚让他难以忍受,分开反而成了解脱。我们重归于朋友,他常说要给我介绍对象,但从未兑现。因气氛略显尴尬,我时常延迟回复他的消息,甚至直接忽略。分手后,我无法坦然面对朋友关系。他似乎也懂了我的意思,逐渐不再联系我。

年假结束后,我入职新公司,没想到第一个遇见的人让我惊愕不已。

“一直盯着我,我长得帅也不用这么看吧?”路晟笑道。

我眨了眨眼:“路晟?你怎么会在这儿?”

他嘻嘻地说:“新公司也需要人事嘛,舍不得你这个搭档,就申请调过来了。看,这是我给你挑的工位,坐北朝南,阳光正好,够意思吧?”

我看着自己的工位,桌上摆着我的名牌,几盆多肉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可爱。

我惊讶地问:“你真为了我来的?”

路晟瞥了我一眼,笑出声:“怎么可能,我是为了升职。在原部门总被领导压一头,现在新市场需要人,该轮到我当领导了。”

我松了口气:“吓死我了。”

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,嘴角上扬。

第一天上班,我以为任务不会太重,没想到当天就接了两个急活,要求三天内完成。

窗外雷声轰鸣,闪电划破天际,我看了一眼手机,已近晚上十点。

站在公司门口,我有些发愁。爸妈和朋友外出游玩,不知何时能回。大雨倾盆,打车也困难。

正当我犹豫是否要在公司过夜时,身后传来撑伞的声音。阴影瞬间笼罩头顶,我转身一看,路晟穿着白衬衫,袖口挽起,搭配着黑色西装。「去哪儿?我送你。」他说道。我又惊又喜:「你怎么还在?」他看了一眼表:「刚来,事情多,加班了。」我注意到他手腕上的黑色理查德米勒陀飞轮表,记得邓野曾看过这款,价格昂贵。但作为一个普通人事职员,他怎会戴这么贵的表?或许只是仿品吧,谁会真把一套房戴手上。

雨势渐大,路晟送我到家楼下。我随口问:「谢谢,要上来喝茶吗?」他只是客气,没想到他却说:「茶就不必了,晚上睡不着。我有点饿,你家有小蛋糕吗?」

我家只有泡面,但我煮泡面很有一套。三分钟煮面,加一个蛋和肥牛,做成溏心荷包蛋,美味至极。路晟吃得津津有味,大拇指直竖。饭后他主动洗碗,我倚在门边看他。小围裙对他来说略显紧绷,勾勒出健硕的身材。我不禁暗笑自己,怎么会对男人屁股心动。

「帮我解一下围裙。」他洗完碗后转身对我说。我在他背后折腾半天都解不开,刚想说话,他突然转身,我们差点撞上。我凑近他胸前,闻到淡淡的木质香和一丝水汽。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,就在眼前。身上带着水珠,雨声忽远忽近,时强时弱。我俩就这样僵持着,谁也没动,也没让路。我抬头,看到他脸上还挂着洗碗时溅上的水滴,低头时水珠滑落到我脸上。我眨眨眼,隐约中嗅到木质的香气愈发浓烈,热气逼近。这时,门口传来我妈的大嗓门:“回来啦,这雨真大,雨刷都快忙不过来了,姜——”她看到我和路晟几乎贴在一起,眼睛瞪得圆圆的。

十分钟后,我妈坐在沙发上,手捧茶杯,开始详细盘问路晟的家世背景。我想打断她,但路晟老实回答,从父母职业到感情经历,一一交代。得知他比我小三岁后,我妈看我的眼神变得复杂,既像是责备又像是赞赏。接着,我妈更加疼爱路晟:“以后常来家里玩,你和姜姜关系好,就多照顾照顾她!”我皱眉,想澄清我们只是同事,但路晟爽快答应:“好的阿姨,都交给我吧。”

不到一小时,我妈和路晟就熟络起来,他被哄得开怀大笑。我妈的眼神里分明写着:“丈母娘看女婿,越看越满意。”

送走路晟后,我正想着如何向妈妈解释,手机响了,是邓野的朋友打来的:“嫂子,你可算接电话了!邓哥喝醉了,一直喊你,我们拉不走他,快来接他吧!”我沉默片刻,轻声说:“我们分手了。”他似乎很惊讶:“啊——不好意思嫂子,那我们再想想办法。”

挂断电话,我随意浏览朋友圈,之前加了很多邓野的朋友。有人发了他们今日在喧闹酒吧聚饮的视频。视频中,花花公子们皆搂着美女,唯独邓野孤身一人,低头闷饮。有女子上前搭讪,邓野却眼神冷漠,语气冰冷地说:“走开。”女子尴尬离去。难得见他如此对女子无情。

我刚要转身离开,手机响起,是邓野来电。他声音带着醉意和委屈:“顾姜,为什么要分手?你是不是不爱我了?”我惊讶于他竟如此在意分手,之前他表现得很洒脱。他继续醉醺醺地说:“你来接我好不好,我好想你,真的很想你。”

邓野一向擅长与女子相处,擅长撒娇示弱。望着窗外冷月,我突然想到,他对其他女子是否也如此?这个想法让我感到恶心,我闭眼按断了电话,他未再打来。

半夜起夜时,我误触监控,看见客厅中邓野穿着他嫌弃的小新睡衣,手里紧握着我没带走的睡衣,独自在黑暗中抽烟。他指尖的烟光明明灭灭,茶几上满是烟头,不知已坐了多久。

路晟受女生欢迎,我早有预料。只是没想到他如此抢手,刚上班几天,办公室里的小姑娘就纷纷打听他的消息,胆大的直接索要联系方式。路晟则报以标准的微笑。屡次拒绝后,众人都放弃了,唯有同办公室那位美丽的小姑娘白薇坚持不懈。据传,她舅舅是后勤部经理,家境优渥,或许从未经历过太多拒绝,因此越挫越勇。她年轻貌美,撒娇时更显可爱,深受办公室众人喜爱。

一日下班,恰逢雨天,我正欲离去,白薇突然凑近路晟,央求道:“路晟,我车保养了,雨天难打车,送我回去好吗?”路晟望向我,淡淡回答:“抱歉,我和顾姜约好了。”白薇不以为意,转向我笑道:“姜姜姐,你家近,叫家人来接嘛。我孤身一人,你就让让我。”未等我回应,她便半推半拉地带走了路晟。

两人俊男美女,年龄相仿,背影甚是般配。我愣在原地,看着他们离去,心中五味杂陈。雨势渐大,天色昏暗,灰蒙蒙的天空与密集的雨点交织,打在窗上,顺流而下。我低头,心中莫名烦闷。

曾说好一同回家,他却轻易被叫走。男人果然如此,我苦笑,自己怎又轻易相信。叹了口气,我收拾东西欲走。此时,门口传来脚步声,抬头见路晟持伞立于墙边,不满地挑眉:“顾姜,你还真沉得住气?若我不回来,你真打算让她带走我?”

“你没走?”我惊讶道。

“当然,”他撇嘴回答。 “我去拿伞了,不会跟她走。”

“白薇呢?”

“我让她别再来找我了,我说我有女朋友了。你还有心思管她?”路晟不悦地走到我面前,“我被别的女人带走,你都没感觉?”

办公室已空,灯已熄,四周昏暗,只有窗外微弱的光线透入。路晟平时总带着笑,此刻却没了笑容,神色隐在阴影中。他猛地拽住我的手腕,力度很大,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情,仿佛撕去了温和的伪装,露出内在的侵略性。

我想说我们是同事或朋友,但终究咽了回去。都是成年人,不必玩暧昧。我对路晟有好感,但说不清这好感有多深,是否算喜欢。我也没准备好开始新感情。

我试图抽回手,退一步低声说:“抱歉,我可能还没准备好正式恋爱。”

“耽误你时间了,对不起。”

“我只问你,喜不喜欢我?”昏暗中,路晟的眼里闪着光,紧紧盯着我。

我沉默许久,点了点头。他立刻松开手,脸上又恢复了笑容,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。

“喜欢就好,我知道你刚分手,可能还没准备好。没关系,只要你喜欢我就行,我已经准备好了,可以等。”

快过年时,我和邓野的大学同学结婚了。他不知道我们已分手,还安排我们坐一桌。这是我们分手后第一次坐在一起,邓野像以前一样帮我摆好碗盘,倒水,还把剥好的虾放进我碗里,就像我们还没分手时那样。我一愣,我挺爱吃虾的。但我总不愿剥壳,邓野见状总笑着调侃我懒,随后他会剥好递给我。我拿着筷子,沉默片刻后轻声说:“谢谢,不用了。”邓野剥壳的动作一顿,笑容依旧挂在脸上。上次打电话可能打扰你了,抱歉,我酒后失言。 他语气轻松,仿佛分手只是生活的小插曲,毫无波澜。你最近如何?

还好。我简短回应。

邓野显然察觉到我的沉默,整顿饭间细心照料,却不再多言。直到同学敬酒环节,酒精让气氛变得热烈。一个新朋友,不知我与邓野过往,醉醺醺地问邓野:邓哥,最近怎么不带美女出门了?上次那俩美女,眼睛都直了,结果你愣是没给手机号,突然转性了?

邓野只是笑笑,不置可否。

邓哥,你到底喜欢啥样的?说出来,兄弟们给你物色物色,说不定能给你牵个线呢!

见邓野沉默,他们转而看向我:这是邓哥的老同学吧,美女,有对象没?看看我们邓哥怎么样,要不认识认识?

邓野笑着打断:这是我发小,别开玩笑了。

一桌年轻人酒意正浓,开始起哄,要给我介绍对象。了解我们关系的人,都偷偷观察邓野的脸色,毕竟,我们才分手不久,在他面前这么做,生怕他不悦。

但邓野似乎毫无醋意,嘴角挂着笑,与他们一同起哄:顾姜,你想找啥样的?说说,我帮你找找,身边说不定就有合适的。

我望向他,他嬉皮笑脸地摆手:别这样看我,我不会吃醋的,哥没那么小气。不是说好了分手后还是朋友嘛,你一个人我不放心,总得有人照顾你。

看着邓野那满不在乎的模样,我心里五味杂陈。原来,他对我真的没感情。这三年的时光,对他来说,不过是一场空。

就在这时,手机震动,是路晟的信息:我到总公司出差了。你问酒喝完没,想顺路载我一程?邓野的眼神不经意间扫过我的手机。我抬头,笑答:“不用了,我有了男朋友。”邓野举杯的手僵在半空,脸上闪过一丝错愕。

“你……”他欲言又止,我起身拎起包:“我男朋友来接我了,先走一步。”

那晚,邓野连发数条信息给我。

“你真有男朋友了?带出来见见,我帮你把把关。”

“你男朋友是谁?之前追你的那个实习生?”

“回话啊,顾姜!”

“你不会是在骗我吧?咱俩才分手几天,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谈恋爱?”

“你是不是在撒谎?”

“顾姜?!”

我一条未回,因为快过年了,我正忙着和妈妈准备年货。看着一堆堆搬回家的东西,我不禁皱眉:“妈,买这么多,你吃得完吗?”

妈妈白了我一眼:“小路说了过年要来拜年,东西少了怎么招待?”

我无奈笑道:“他就是客气一下,你还当真了?”

没想到路晟真的来了,还和邓野不期而遇。邓野眼中情绪翻涌,咬牙切齿地问:“你他妈没骗我,你真跟他在一起了?”

“关你什么事?”我反讽道,“你不是说分手后还能做朋友,交了男朋友要带回来给你把把关吗?你看他怎么样?”

邓野目光如炬,猛然扼住我的后颈,将我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,薄荷与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。这是一个久违却粗暴的吻,与往日的温柔截然不同,仿佛是在宣泄着暴虐的情绪。很快,我的嘴唇传来刺痛,一丝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。

我奋力挣扎,却被他紧紧箍住。我这才意识到,他也是个身高一八八的大男人,一旦认真起来,我竟无力挣脱。

就在我快要窒息之际,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。路晟的声音传来:“姜姜,伯母问你晚上想吃芹菜肉馅还是虾仁的饺子?” 我趁机推开分神的邓野,猛地撞开门。路晟正逆光而立,我喘着粗气,本能地拽住了他的手臂。他微微一愣,目光触及我红肿的嘴唇后,脸色骤变,迅速将我拉到身后。邓野伸出的手僵在半空,他瞪着我藏在路晟身后的身影,良久,突然冷笑,那笑容冷得刺骨。他指了指我,说:“顾姜,这事没完。”

当晚,我正躺在床上,窗外突然响起细微的声响。我一惊,转头便见邓野撑开窗台,轻巧地跳了进来。高中时,他常因犯错而跳窗来找我避难,但上大学后,这场景已不复存在。此刻,我瞪着他,一时语塞。

外面飘着细雨,邓野的T恤紧贴着皮肤,隐约勾勒出健硕的轮廓。“邓野,你来干嘛?”我皱眉问道。

他毫不客气地坐在我的床上,抹了把脸,沉吟片刻后说:“顾姜,我们和好吧。”

我惊愕地看着他,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说。他转过头,低声说:“我知道我以前太爱玩,伤害了你。我可以改,会和那些女人保持距离,弥补以前的错误,好吗?”

邓野态度的突变让我困惑,但我清楚,我已不愿再与他重蹈覆辙。尽管心中仍有情感,毕竟喜欢了他那么多年,但和他在一起的痛苦让我只想逃离。我瞥向卫生间,低声回答:“我有男朋友了。”

邓野不屑地笑:“别骗我了,我们才分手几个月,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别人?顾姜,你喜欢我那么多年,你们才认识多久?他是你找来气我的吧?”他紧紧握住我的手。 你成功了,我实在有点受不了。我们和解吧,我发誓以后不再犯错,只想和你安稳过日子,好不好?”他突然停下,因为路晟只裹着浴巾从卫生间走出,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。

“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?”路晟问。

我避开视线,不忍目睹邓野脸色铁青的模样。

晚餐后,路晟向我妈诉苦,说在这里举目无亲,回家也孤单寂寞。我妈一听就心软了,当场决定让他住下,当然是安排在客房。但客房淋浴坏了,他便借用了我的卫生间。我也没揭穿,只盼邓野快点离开。

邓野眼神阴郁:“你在她房里做什么?”

路晟挑眉反问:“我在我女朋友房里,还能做什么?”接着,他话锋一转,“我倒想问你,深更半夜闯进已有男友的前女友房间,意欲何为?”

邓野脸色阴沉如水,两人面对面站着,气氛紧张。

“你出去,”邓野强压怒火,“我有话跟顾姜说。”

路晟不以为意,对我笑得暧昧:“该出去的是你,我和姜姜还有事要做。”他特意加重了“做”字的发音。

邓野眼中怒火中烧,冷冷地说:“你找死!”

路晟毫不退缩,直视他,嘲讽道:“你还不走,难道想加入我们三人行吗?”

我心头一紧,刚想上前劝阻,却已分不清是谁先动的手!

邓野的胳膊肘重重打在路晟的胃上,路晟的拳头也狠狠击中了邓野的下巴!两个近一米九的男人瞬间在我的卧室里扭打成一团。

桌子被踹翻,台灯、水杯摔得粉碎,卧室一片狼藉。他们你一拳我一脚,仿佛要将对方置于死地,很快就见了血。

我几乎要崩溃!直到我妈听见动静,慌忙推开门,眼前的景象让她又惊又怒,她大声质问:“你们在做什么?!”

半小时后,邓野的父母都赶到了,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。我向他们讲述了我们之间的事情。随着我的叙述,邓野妈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最后几乎要昏厥过去。我刚说完,她就猛地站起身,冲到邓野面前,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,声音响亮,毫不留情。邓野被打得偏过头,半天才缓过神来,他用舌头舔了舔脸颊,大拇指抹去唇边的血迹。

“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!”邓野妈妈声音颤抖,愤怒地大骂,“你和顾姜认识多久了,你就这样对她,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?她喜欢你,和你在一起,你却一次又一次地背叛她!现在她受够了,和你分手了,你又来纠缠她,还打她的男朋友,邓野,你真是太出息了!”

我妈叹了口气,没有说话。邓野勾起嘴角,露出一丝苦笑:“是,我就是个孽障。我承认我伤害了顾姜,我劈腿了,我也和她分手了。可我现在后悔了,不行吗?妈,你告诉我该怎么办,我后悔了!”

“后悔了也得忍着!”邓野妈妈的声音更加尖锐,“你当初劈腿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后悔?现在孩子没了,你来装什么慈父?你让我丢尽了脸!顾姜是我们看着长大的,你喜欢她,和她在一起,对她好也就罢了,但你怎么能让她这么痛苦,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!”

说着,她又要扬起手来打邓野,但这次邓野没有躲闪,他惨笑着大声说:“我是个孽障,我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,我劈腿之后还后悔,你是该打我,我自己都想打自己!可是我有什么办法,我放不下她,我受不了!”他的声音颤抖着,眼眶逐渐泛红。

我愣住了。从小到大,我从没见过邓野哭过。以前他在学校打架闯祸回家挨打,邓野爸爸是军人出身,向来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,但这次,邓野的哭泣却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。邓野最疯狂时,两指粗的棍子都断了两根,但他从未落泪。连他母亲都惊得半空中的手颤抖不已,最终未能落下。邓野走到我面前,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顾姜,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?算我求你。”

我抬头静静注视他许久,轻声说道:“你可以回头,但邓野,没有人会永远在原地等你。”

或许情场失意,事业却得意。我的新项目大获成功,公司奖励了邮轮旅行,还可带一名家属。路晟得知后,非要缠着我一起去。由于是家属,公司只提供了一个房间,但我们默契地没有提及此事。

邮轮之夜,我们在酒吧畅饮后,又去了泳池嬉戏。回房时,我躲进卫生间换衣,不料比基尼与头发缠在了一起,越急越解不开。无奈之下,我只好探出头,小心地向路晟求助。

卫生间空间有限,我们两人站在一起略显紧凑。他靠近我,认真解着我泳衣的带子,我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脖颈,让我忍不住颤抖。他轻笑一声,呼吸更加沉重:“你怎么起鸡皮疙瘩了?”

我羞红了脸,咬牙道:“还没好吗?”他温柔地回答:“快了,再等一下。”不知过了多久,当我感到后背已微微出汗时,他终于说:“好了。”

我以为他会离开,却下意识转身,而他并未动弹。昏暗的灯光下,我们面对面紧贴着,时间仿佛静止。直到他突然低头吻来,这个吻热烈而深情,让我几乎窒息,但我还是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。

窗外是船身破浪的声音,漆黑一片,什么也看不见。那晚,当路晟把我抱上床时,我主动吻了他。一夜的疯狂带来了无比的混乱,到最后,我的意识几乎模糊。汗水滴落进眼里,带来涩涩的疼痛。在一片模糊之中,我勉强能看到路晟那双充满欲念的眼眸,其中含着深深的水色,仿佛要将我吞噬。这情景既真实又虚幻,让我无法分辨现实与梦境。第二天上午我醒来,随便吃了点东西又睡去。醒来时已是黄昏,路晟不见了。我穿好衣服走到甲板上,众人正围观夕阳。晚霞绚烂,如同海中沸腾的岩浆,漫天橘金,美得如梦似幻。我走到船头站了会儿,路晟不知何时来到身边,给我披上大衣,握住我的手,从兜里掏出一个蓝色丝绒盒子:“不知现在求婚是否合适,但我等不及了。”晚霞映照下,他神色温柔至极,“顾姜,嫁给我。”

订婚宴我几乎没操心,全是路晟和我妈在忙碌。期间我们还吵了一架,因我请假时发现批准人竟是他,职位写着总经理。我这才明白假为何秒批!我气冲冲去找他质问,他小心道歉,说公司是他家的,他爸让他接手,得从基层干起。“本想告诉你,但偷吃你小蛋糕后不好意思。”“我也要面子嘛……你当面骂领导,我更不敢说。本想慢慢告诉你,可总没机会,除此我没瞒你任何事,求原谅!”

订婚前一天我略感紧张,试礼服时窗户被敲响。回头一看,邓野怔怔地站在窗外,手指搭在窗上。初春夜寒,他衣着单薄,脸色苍白。我叹口气,开窗让他进来。屋里满地都是我明天要穿的衣物和鞋子,他站在其中,显得茫然无措。过了一会儿,他低声问:“你在准备明天的订婚吗?”

我点头:“嗯。”

他轻抚过我的裙子:“很漂亮,只是我一直以为你会为我穿上它。”随即苦笑,“现在说这个可能有点儿无耻,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。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,你离开的这些日子,我感觉我的人生好像突然不完整了。”

他声音颤抖,背也微微弓起,似乎十分痛苦。“我感觉我半个身体也被你带走了。”他茫然地说。

他红着眼拽住我,祈求道:“别跟他订婚,可怜可怜我。给我一次机会,我一定不会再让你难过。你看,我手机里所有女的我都删了,我保证不会再跟任何女的联系,你可以随时检查我的手机。”

短短几日不见,邓野瘦了不少,衣服显得空荡荡的,白衬衫上还沾着灰痕,十分狼狈。他向来意气风发,何时有过这样可怜的样子?但这次,我只是慢慢推开他的手。

“不用了,”我抬头认真地看着他,“邓野,我相信你这一刻是认真的,也相信你会改。但对我来说,已经没意义了。我已经不需要你改了,我已经开始新生活了,你也往前看吧。”

邓野注视我许久,嘴唇哆嗦,泪水滴落在地。他呜咽着,像只被丢弃的流浪狗:“可你让我怎么向前看?顾姜,没了你我活不下去的!”

我拍了拍他的手,轻声说:“曾经我也是这么以为的,但不是的,邓野。”这个世界上,谁离了谁都能过。

路晟和我的婚礼,在反复商量后,最终选在了巴厘岛举行。他原本倾向于意大利,但考虑到亲友长途跋涉不便,于是折中选择了这里。热带岛屿上,绿植繁茂,天空湛蓝如洗,高温潮湿中,一切烦恼似乎都被蒸腾而去。婚礼近乎完美,我和路晟都满心欢喜,亲友们也玩得不亦乐乎。路晟特意请了许多跟拍摄影师,誓要将这唯一一次的婚礼,全方位记录下来。

婚礼当晚,我收到朋友发来的婚礼录像。“你们这婚礼真漂亮,是哪家办的?我以后也找他们。”朋友问道,“哦对了,这个人你认识吗?”她截了张图,圈出一个人发给我。我一看,愣住了,是邓野。他穿着一身黑西装,远远地站在阴影里。虽然他曾要求我一定请他,但我最终还是没请,生怕再闹出什么不愉快。没想到,他还是来了。

“他一直在看你。”朋友发来好多视频和截图,“眼睛就没离开过你身上,这谁啊?你前男友?好帅啊!求你传授点经验,怎么前任和现任都这么帅!”

我翻看着那些视频和图片,每一帧每一秒,他的视线都落在我身上。那目光沉沉重重,想看却又痛苦,只能在一次次拉扯中越陷越深。曾经,我也是这样看他的。在热闹欢快的人群中,他仿佛独自撑开一片真空,与周围人格格不入。以往,我总能在人群中一眼发现他,可这次,我甚至不知道他何时来,何时走。

突然,一条短信映入眼帘:“新婚快乐。顾姜,我想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。我曾经以为我能拿捏你,得意于你对我的爱坚不可摧。可如今想来,我只是个卑劣的蠢货,不懂得感情的珍贵。”曾以为能轻易掌控这份情。原来是我误解了爱的真谛,自以为握紧了它,实则对爱一无所知,还滥用你给予的爱,一再伤害你。回望过去,每次争执后你含泪委屈退让,那都是你爱的消耗。我未曾意识到,爱是你赋予我的特权,让我在你世界里称王。直到你收回这份爱,我才惊觉自己一无所有。终于懂得,离不开的是我。我为曾经的愚昧自私向你致歉,你如此优秀,爱如此纯净,是我无法匹配。我不配拥有这份美好情感,终致失去,代价沉重得难以接受。只是,一切都太迟了。失去后才明白你的重要,但为时已晚。记得你说过,无人会永远等待。那么,这次换我来守候。若他待你不好,请回头,我会一直在这里。

阳光刺眼,我闭眼,眼眶微痛。适应光线后,轻触屏幕,删除了信息,起身站立。阳光沐浴全身,阴影被我抛诸脑后。从此,我不会再回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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